终结温存。
在我最爱陈述的那一年,他喜欢上我资助的残疾女孩我看见她和朋友的聊天对话,温离的人生太顺了。她完美的像一个假人我觉得越来越没什么意思,那一刻我的人生轰然崩塌,我拉黑了她所有的联系方式去了国外。五年后我回国媒体采访我问:听说岑家继承人岑述即将订婚,您知道这个消息吗?我摇摇头,好像知道这么一个人但是不熟,祝她新婚快乐。
当晚看到新闻的岑迹连夜坐了飞机,从伦敦赶回了上海。我这次回国是为了参加古典舞的比赛,三年一次的国际大赛,最后的展示舞台位于上海。刚下飞机就有媒体围了上来,经纪人手忙脚乱的帮我应付着。一家小报的记者突然把话简伸了过来,她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,问岑家继承人岑述即将订婚,请问您知道这个消息吗?
岑述我偏头想了想,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,可能是以前某个朋友。我露出职业性微笑得体的回答:好像知道这么一个人但是不熟,不管怎样祝他新婚快乐。其他几个记者却了了一声不熟吗?圈子里传言你们以前是恋人。我总算想起来了,她曾经是我的未婚夫,确实不熟。我再一次强调太久了,我已经不记得这么个人了,我没有夸大其词。
我和岑述是青梅竹马,从小一起长大小学的时候,她会因为别的男生拽了我的辫子把人家拉去操场痛打一顿。会为了赶上观看我的第一场舞蹈比赛,辗转几趟飞机连夜从海外飞回来,也会因为我说不喜欢她不珍惜自己的身体,就放弃了拳击赛车这样危险的游戏,认识的所有人都说她爱惨了我。眼中除了我再也看不见别人。
我以为我们会一辈子这样下去,顺理成章的订婚结婚。可我却在毕业前夕偶然看到了她和好友的聊天记录,她说:我好像对温离没有感觉了。朋友发来一个排眉的表情,也该差不多了吧。你们认识二十多年了就是恋爱,也谈了五年,换谁谁不腻。过了一会陈述回复到:温离太完美了。完美得像是一个假人,她的人生一点波折都没有,不像胡央听不见,还能坚持考上大学。
我在小杨树身上又重新看到了生命的热情。胡央是我资助的女学生,他家家境差有先天性耳聋也不会说话。我给她买了助听器,带她看医生,资助她大学四年的学费,怕她遭受孤立,我还主动把她介绍给了自己的朋友。陈树见到她的第一面,开玩笑地说:胡央你真是长在沙漠里的一棵胡杨树。原来他心里面的天平早就已经发生了倾斜。看到聊天记录的那一刻我感觉我的人生都崩塌了。
我花费十多年的青春用力喜欢一个人却换来这样一个结局。我把自己关在卧室里面一个多星期都没出来,直到闺蜜找到我。那时候我已经不会说话了,她强硬地带我去看心理医生。医生得出的结论是:我的情绪出现了极大的负面问题必须进行外部干预,否则今后可能发展为更严重的心理疾病。但是这种治疗也有一定程度的副作用。
后来我出了国也开始渐渐遗忘那些曾经与岑述有关的情感。我们过去经历过的那些事情,那些回忆慢慢变成了一个一个符号代码,于我再也没有了任何意义。除非强迫的进行回忆。
我甚至不记得我以前还认识过夸述这么一个人。经纪人是从我在国外进修的时候就一直跟在我身边的。她把那些八卦的记者赶开,拉着我上了车,分离。她一边开车,一边焦急地看着我。那些小报记者说的话你别介意,我摇摇头不会,我无所谓他们说什么的是真的。
经过长期的药物治疗后我的情感波动好像被磨平了,我不会再轻易为任何一件事情欢喜、痛苦或悲伤,只是冷冷地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着它们的发展。经纪人叹了一口气:你能这样想吗?就是不知道那些无聊的报纸会怎么写?
第二天#温离·岑述,不熟#就上了热搜词条。评论里大部分都说传媒集团的独生女温离嘴硬,口是心非,怎么可能连青梅竹马的未婚夫都不记得,肯定是被甩了还要挽回一点自尊了。前男友要结婚还是会难过的吧?我无所谓地看着这些评论。
偶然看到一句,听说岑述昨夜从伦敦搭私人飞机回来了,挤在角落里的一句话,没什么人回复。我点进去,里面贴了一张照片。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,匆匆地从停机坪前向外走去。他就是岑迹。他们告诉我,我曾经为了这个人生生褪掉了一层皮,差点连自己的命都丢了。那是真的吗?我看着自己的胳膊,那里遍布着深深浅浅,一道又一道的伤疤,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也会有感情。这样充沛的时候,我打了个呵欠,放下手机,准备去卧室大床上躺一会,门铃却突然响了起来,才早上六点多。
我厌烦地拉开门,一个男人站在外面,身高体长,看起来有些疲惫,加上黑色长风衣,是照片里的那个男人。岑先生,我张了张嘴。诧异的说,岑先生,身子却没有动,独身女性不能随意让陌生男子进家门。这种道理我还是懂的。岑述紧紧盯着我,眉头却皱了起来。岑先生,我找了你五年,他一字一顿,声音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。木讷的厉害,只是这一句话就说不下去了。
我哦了一声,点点头,那是有什么急事吗?没什么急事,为什么要一直找我?他嘴角扯开,像是听到了什么奇怪的话。五年前,我们就要结婚了,结果你突然不告而别,凭空消失,连一句话都没留下。婚礼,你现在问我找你有什么事,你不觉得很搞笑吗?他的语气隐隐含着一些愤怒,仿佛不可自信。我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,可我觉得明明这个叫岑述的人更加搞笑。我们很熟吗?
五年前,我去了英国进修舞蹈,我的人生规划,除了亲密的家人之外,我不觉得应该向其他人交代,现在他气势汹汹地跑过来质问我为什么离开。凭什么?我凭什么得告诉他。当然,这些话我并没有说出口。自从确认情感认知障碍后,心理医生就会提醒我,在社交场面上,偶尔要注意一下分寸和礼貌。其实。
也许我自己觉得这些话说出口后没有什么,但对面敏感的普通人有可能就会对我产生奇怪或者不好的印象,比如冷漠、突兀、不近人情。想到这些不定的定神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,按照礼仪教科书上的句子一板一眼,当年添麻烦了。所以现在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?这些话我自认为回答得滴水不漏,没有任何问题。可岑述却好像完全无法接受。
他的脸色一下子变了,咬着牙看着我,分离他低吼出声:你能不能不要再装了,不要再装成这样一副跟我完全不熟,冷淡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。岑迹一脸烦躁,可我觉得奇怪。
我讨厌处理这种复杂的人际关系,也讨厌揣度别人的心理状态。刚刚好这个时候卧室里的电话响了,我像是有了救星,连忙进去接了起来是孟杭。他是我这次比赛的双人舞搭档,我在伦敦时候的舞蹈老师,一位站在舞蹈界顶端的大师也是孟杭的叔叔。他曾经对我们两个评价过,论天赋还是温离要精稍好一些的。但是温离你缺了一点什么,知道吗?只有技巧。
没有感情。孟杭因为家里有事,没有和我坐一趟飞机回国,刚刚才落地上海。喂阿狸,我已经到国内了。孟杭的声音一向特别有朝气,他大大咧咧地在电话那端朝我喊:你知道今天什么日子?你的生日,我说:你好厉害,有给我准备生日礼物吗?有的,惊喜。因为对外界的敏感度太低,所以我会格外重视礼仪。像生日、纪念日这种事情,我会提前在手机的备忘录里面记下来,省得外人怪我疏忽。
听到电话里孟杭开心地反应,我觉得这次我应该没有说错话。挂掉电话后,我才想起房门口还站着一个人,没什么事情的话,我是不是可以委婉地送客了。
正当我斟酌怎么开口的时候,岑迹自己先说话了,温离你以前自己说过。你记性不好,除了家人和我不会再刻意记住别人的生日。我果然是记性不好,以前竟然还会说出这种话所以他顿了顿。你真的再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了吗?我绞尽脑汁,终于想出了一句怎么都不会得罪人的话,祝你订婚快乐!岑述听到这句话后,一句都没再说,脸色甚至变白了一些,整个人冷冷的转身掉头离开。我希望他不要再来了。毕竟,一个好的前任应该和死了一样。我但愿他有这种觉悟,做一个死人。
晚上,我按照约好的时间去了孟抗给我的地址,一间小众酒吧。他从小在伦敦长大,在国内几乎没有朋友,于是这个生日只有我一个人陪他见到我。孟杭猛地蹿起来,向我招手,温暖。他是典型的舞蹈生产力很高,在人群中特别显眼,我露出微笑,生日快乐啊!
我亲爱的搭档,说着,我从包里拿出礼物递过去。一只腕表,前几天在时尚网站上偶然看到,顺便买了下来。孟杭倒是对这个礼物特别喜欢,他左看看,右看看,迫不及待地戴到自己手上去,然后兴冲冲地向我展示,那分离,你眼光真的很棒,我点点头,没怎么说话。
我们聊了一会,孟杭突然抬起头,观察我的表情,阿狸,你今天是不是性质不高?其实对自己内部的情绪,我有时候也会反应迟钝,但起码有一点我知道,今天早上我没睡好。六点钟那个叫岑述的前未婚夫就过来登门拜访,睡眠不足的一天,搞得我整个人都精神疲惫,大概自然而然就产生了一点倦怠的情绪。
想到岑迹,我随手又点开了微博,发现他从我这里离开后,下午就通过岑氏集团的官方账号发布了一则声明,宣称本人并未订婚,媒体拍照中那个一起吃饭的女孩,其实是自己三叔的未婚妻。不得不说,岑迹的梦女还不少。声明发出后,很多人就在下面评论,我就说他不可能随便订婚,那是个聋哑人啊拜托。岑大少怎么会看上她?三叔嘿嘿,他叔,我就放心了。
岑述的三叔我有一点印象,以前和岑家商量订婚的时候见过几次面,那时候他还在岑家的集团里担任高管,四十多岁的人,离过三次婚,肥头大耳,早年秃顶,总之完美符合众人心目中油腻富商的形象。没想到,他现在这么大年纪了,又要结婚,对方还这么年轻,我点开评论区里的照片,岑述和女孩面对面坐在一家西餐厅,女孩微笑着,小腹已经隆起。我看着她的脸,过去的记忆渐渐浮现。是她,我资助过的残疾少女。那时候跟着父母的慈善项目到大山去做调研,在一个学校住了一天。临走的时候,她跟了上来,问我们,我不想一辈子都困在这里面,能不能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出去。她说:她一定会好好读书,做出一番事业。我那时候觉得她好勇敢,没想到,单纯的其实是我。她原来口中的事业就是嫁给岑家那个除了继承股份和每年分红外,再没有任何能力的三叔。早知如此,还不如换一个人资助。孟杭看我盯着手机怔怔出神,低头问道:阿离你是不是还在为上次复赛失利懊恼?我反应过来,他说的是上次在英国举行的世界古典舞第二轮,进入复赛的本身都是领域内颇有建树的青年舞。我和孟杭合作进入了决赛,但是排名只有第三,评委给的建议和孟杭叔叔一样,女舞者动作无懈可击。但是情感方面,好像少了一些男搭档受伤那一块,你应该痛苦、惊慌、害怕这里的情绪冲击?我看不见,我是不是拖了你的后腿合作比赛中,一个人发挥得好,另一个人发挥糟糕、糟糕,那个应该心有愧疚。这是社交礼仪。我哀叹一声,努力表现出我这种愧疚和自责的心情,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情绪表演有进步。孟杭一下站起来,慌忙的咬手,不是的不是的。阿离你别这样想,我绝对没有这样的意思。他站得太急了,地板上不知道被谁洒上了酒水,吧台上的瓶子哐当掉下来,砸在了他的腿上。碎玻璃划伤了他的腿,出现一道有些释狞的伤口,血一下子涌了出来。对于一个舞蹈演员来说,腿绝对是身上最重要的地方。腿坏了,整个职业生涯就全废了。我的心咯噔一下,一种很奇怪的感觉:孟杭迷你,你得去医院。我的嘴唇哆嗦一下说道:我开车匆匆把孟杭送去了最近的人民医院。一路上,他的嘴就没闭上过,温蔫,我就没见你这么着急过,你是不是担心死我了。一直到医生把他接进诊室,他哇啦哇啦的声音才终于从我的耳边消失,世界清净了。
我坐在外面的长椅上,复盘回忆着刚才胸腔里面产生的情绪,好像很久没有再为一个人着急过了,悲伤焦虑、欢喜。不完好几年前,也曾经是组成我本身的一部分。那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,好像是一个人伤害了我,我大崩溃透支了所有的情感。
我坐着的长椅刚好对着电梯,好巧不巧,这个时候电梯叮的一声,在我面前打开,岑迹和那个我以前资助的女孩一块走了出来。我想起来她叫胡秧,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楼层。电梯是从八楼下来的八楼妇产科,这个姑娘不是他三叔的未婚妻吗?什么豪门纠葛、恩怨情仇啊?弄不清,我懒得想了。
看到我岑述的脸色一变,他往前快走了两步,把胡秧甩在了后面,还是胡秧咳嗽了两声,手扶在肚子上,小声叫了岑述的名字,他才回头。一边说话,一边比着手势动作,你一个人应该能回去吧。他的声音很冷淡,以后有事情拜托给我叔打电话。他不接的话,还有注意陈述直直的向我走了过来。
你身体怎么回事?为什么会来医院?他劈头盖脸的就过来问我。我虽然觉得没必要向他解释,还是摇了摇头,朋友受伤了,陪着过来。他像是松了一口气,坐到了我旁边空的位置,轻声说:你没事就好。不过话说回来,这家人民医院也是我在国内时诊疗心理问题的医院,我和这里的心理医生一直还保持着联系。他会时时观察我的身体状况,给出药物指导陈述坐下来后,我们两个人默契的沉默了一会。
我以为他终于可以像一个死人一样安静了,然而他还是说话了,而且说出来的话,让人摸不着头。婚礼你别多想,我和他根本没关系,他忐忑的看着我,声音夹杂了一丝紧张。我这五年根本没和胡杨联系过,关我什么事和我解释这些干嘛。我随口敷衍了一句,他继续自顾自的说道,直到最近一个月,我三叔在国外出差,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,我爷爷特别重视。听说我和胡杨认识,非得要我抽空帮一下忙,我看着天花板,他低着头,仿佛鼓起了很大勇气斟酌着说,我听说,你当年看到了我手机里的那段对话,不管陈述对我说什么,我全部用哦。
来回答,终于他好像被激怒了,猛的抬起头,一眨不眨的看着我,眼眶隐隐泛着红温蔫,你除了会哦之外还会什么?哎呀,你一定要故意表现的这么冷漠吗?他抓住我的手腕,声音都是颤抖的明天。我以前和别的女生说话,你会生气会不满,我忘记答应你的事情,你会发脾气,一整天都不和我说话,我熬夜坐飞机,从美国回来,看你的舞蹈比赛,你拿奖后从台上飞奔下来到我面前的样子,我一辈子都不会忘,他不停地翻捡着过去发生的事情,好像这个样子,就可以证明我们以前有多么好,甚至是多么相爱。
他说:温离,你以前从来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我,可我只觉得无聊、无聊、又倦怠。我说:哦是吗?陈述像是失掉了所有力气一样,颓唐的坐在椅子上。其实我真的不是故意的,可是他那些私人事情,我一点都不关心,也不想了解。
除了嗯?啊呀,哦,我想不出在用什么话来回答了。男人啊,真是奇怪的食物,我永远都摸不透,可惜医院不是我家,不然我现在已经礼貌委婉地请这位前卫,恢复离开了。正当我犹豫着,要不要找个借口溜出去一会时,我遇到了以前在国内的心理医生温黎。他刚好从走廊上经过,看到我停下脚步,笑着说:前几天听说你回国了,没想到,这么快就见到了,最近身体恢复怎么样啊?有没有在出现什么情绪问题,我还没说话,坐在旁边的陈述先站了起来,比我反应还大,身体恢复、情绪问题分离了吗?他怎么了呀?你是圈数,医生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他。
我早期治疗的时候,曾经给医生看过我和他的照片,我觉得,你们两个把话说开了,更有利于保持你现在的状态平稳,毕竟,他也算是你开始发病的诱因。思考了一会,医生对我这样说。接着他转向周围,你还不知道吧?分离患上情感认知障碍的事情,这件事情,主要是因你而起。对于陈树知不知道我的病,我其实完全无所谓,我对他整个人都可有可无的。
但是听完医生原原本本的讲述后,他的情绪却转瞬间崩溃了。他慢慢地蹲下身子,像一条找不到主人的小狗一样,靠在我的小腿旁边,看起来狼狈又寂寞、温暖。他低声喃喃着,伸出手,想要扯住我的拇指,却被我躲过去了。层次一愣,头低的更低了,我错的离谱。那时候嘴硬口是是非,有时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,温里你能不能原谅我。
最后一句话,他问的小心翼翼,却自始至终不敢抬头,看我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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